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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慧嶠 靠做夢 面對挫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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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李維菁
作風男人婆 作品細膩如欲落的淚珠
陳慧嶠的作風一貫是男人婆似地笑罵大聲直來直往，但是她的作品卻細膩易感得好似繞在眼眶欲落未落的一顆淚珠。自小一直來回於這兩極狀態的陳慧嶠，在長大過程可想而知地經歷了許多辛苦挫敗，唯一出口是很會做夢。
「有時候我覺得夢的真實性還大於生活的真實性。」科學研究結果顯示藝術家夢境與清醒的界面非常模糊，這點在陳慧嶠身上可得到印證。她的腦袋清醒時總是轉個不停，快到自己的語言都無法趕上，總是到了清晨才入睡，平均只睡五小時，而且「只要一睡就會就會做夢」。
陳慧嶠從小就是這樣大量地生產夢的。小時候功課不好，只會畫畫，脾氣又衝，受罰挨罵是少不了的。沒人知道表面那樣剛強的女孩，其實最被美人魚的故事感動。
走上創作這條路，面對現實中的人際虛偽，她還是硬得連表面功夫也不肯做。她與朋友們一同努力創立了藝術空間伊通公園，這些年來吸引不少人來來去去，但就只有她常常面無表情地不太對來客說話。
常有人喜歡說自己生活困境的事，她覺得太假了，反正大家都得自己去面對。「我只喜歡聽人們談關於未來理想的事。」
夢中的世界比生活其實貼近自己，有時幾乎可以觸碰到理想。陳慧嶠曾經夢見一個男人背對著她，渾身的毛孔清清楚楚，她則一匙一匙地自毛孔喂食著他。她在夢中見到自己穿過兩片金黃鬱金香之間，攀上峭壁卻不敢下來，只見滿天星光班爛。
然而，出現在陳慧嶠夢中頻率最高的是海。她在水間浮動探索，魚在耳邊穿過；有時則是溺水快要窒息；自己也曾拿著貝殼與來自遠處的聲音爭辯是真是假。在她的作品中，重現了夢境中了解的性靈：玫瑰、羽毛、針、雨，以及透過海水見到的天空四野。
她記得很清楚，有一次她照例在海中游動，快在深處溺斃時卻發現眼前有一發光巨石吸引她過去，那光真是美麗，她卻知道自己不能伸手觸碰，因為一碰就要爆碎。「那種東西向上帝，幾乎與生命有關。」她覺得那次自己一定快碰觸了某種就要揭示的未來：「我一定信仰著一些東西，雖然並不確定它是什麼。」
陳慧嶠裝置個展「懷疑者的微笑」在台北伊通公園展至八月九日。（電話：02-5077243）
中國時報23版｜藝術家特寫｜1997.07.20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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