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幾近荒謬的行為對自己嘲弄一番,其實是個體面對外在的一種後設動作,而這個後設動作以清楚的昭示出再也沒有任何外在的傷害比自殘還來得徹底而根本。
如果自嘲是自我面對外在最後的防禦陣線,那麼我願意讓它緊密地和我的創作行為聯繫,至少現階段自嘲的確是自我療傷的手段,也讓我真實地感受到生存的慫動活力。
在這塊不斷變易且溼熱的島嶼上,我們都有一張模糊的臉,亦正亦邪無止盡斷裂的臉,就像這塊島上的沙岸,經年累月地海水漲退,永遠的沖洗與覆蓋,我們毋需尋根,亦毋需身分鑑定,我們的宿命就是當下的流變,流變充滿了創造的生機。易變的確帶給我們不安,但卻也賦予我們無限的幻想,幻想出怪力亂神,幻想出激情浪漫,幻想出自虐的極限就是生命的本源。
這張詭譎多變的臉,模糊的原因並非是別人看不清楚你,而是自己不願看清自己,像背著陽光的臉不願迎向全光的照明,但亦無法承受背光的陰冷。像我這樣自私的人在這個環境裡,也同樣要和其他人一樣背負起這張模糊的臉,這樣的折磨使我變得焦躁易怒,敏感膽怯但時而卻自大自憐,目中無人。
「惡惡霸」與「天堂刀」象徵一個活在極度感性和理性衝突中難以平息的犬儒,他兼具邪惡與正義於一身,時而有精神至上的潔癖,時而又為身體慾望的獸性所支配,他是一個無政府主義者,漂浮遊走於黑白兩道之間,擁有一張莫名難狀的臉、狡黠的思辨能力和慾望橫流全身神經末梢的身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