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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藝術擁抱生命經驗｜牛俊強個展「c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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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莊偉慈
蘇菲．卡爾（Sophie Calle）被視為法國最重要的一位當代藝術家之一，她以一封私密的分手信，創作出〈好好照顧你自己〉這件知名的作品。這類以「個人神話」（mythologie personnelle）為起始點的創作方式，在藝術家李明維的作品中也曾見到。近日在台北市立美術館舉辦個展的牛俊強，以「cover」為題，探討人們在生命中曾想覆蓋的生命經驗。
牛俊強今年遭逢親人過世及身體上的不適，在身心都遭受打擊的那段時間，他意識到生命中所遇到的事件，即便看似遠離或消失，但實際上它們都未曾離開。這樣的概念，因此成為此次展覽的主題「cover」。牛俊強在展場入口布置一則與三一一海嘯相關的新聞：一顆因海嘯而被捲走的足球在一年後漂流到了美國西岸，雖然不見了一段時間，但最終還是又回返到主人身邊。牛俊強以此比喻：許多記憶或感受的消失，並不代表它真的不見。此藝術計畫企圖覆蓋參與者的生命經驗，因為「cover」同時也包含著「over」（結束），在意義上有著多層次的詮釋空間。
牛俊強將十九個想要被覆蓋住的生命經驗，以相片、錄音或物件的方式呈現在展場。而如同牛俊強上一個展覽「即使她們從未相見」的操作形式，此次展出雖然來自於十八位（包含藝術家本人共十九位）的生命經驗，然而在展覽的呈現上由於採匿名操作，觀者並不會明確地知道這些物件或故事到底指向誰。但那些片段共同構成一種氛圍並形成訊息的力場，在觀看作品的同時，這些片段也可能對應到觀者的生命經驗，甚至成為一個可以被投射的心理空間。
展場中央，被蒐集起來的物件放置在透明的壓克力箱，吊置於半空中，觀者無法清楚看到這些物件，僅能透過投射下來的陰影感受到它們的存在。在展場被藝術家與參與者暫存的故事，有來自於愛情、親情，也有許多是生命中已被銘刻的記憶。覆蓋的意義何在？這些生命經驗如何被覆蓋？也許正如同牛俊強在展場末端的一面牆上，埋藏在強光中的一句話「這裡不曾被覆蓋」，其展呈形式的隱喻（當觀者的陰影覆蓋住光線，這幾個字才得以顯現）所暗示的那樣，基本上這些生命經驗，在作品與觀者，作品與參與者之間，都構成了互文的關聯。
當「cover」這個藝術計畫結束之後，這些暫時被儲存於美術館內的生命片段該何去何從？牛俊強說，也許這就像是新聞中所描述的那些被海嘯捲走的物件，有的消失、有的回來，而當事者也可能因此獲得新的、對待這些記憶的方式吧。
《藝術家雜誌．7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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