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界仁
Chen Chieh-J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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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界仁《軍法局》錄像 驚懾西班牙
文 / 吳垠慧

台灣藝術家陳界仁的最新力作《軍法局》,三月初在西班牙國立蘇菲亞皇后美術館舉辦首展。《軍法局》這件錄像作品是由蘇菲亞皇后美術館委託陳界仁進行的製作,陳界仁也是第一位受邀在這個重量級美術館展出的台灣藝術家。《軍法局》全長六十二分鐘,是他近來拍攝最長的錄像作品。

蘇菲亞皇后美術館是西班牙最重要的美術館之一,畢卡索描繪西班牙內戰的鉅作《格爾尼卡》就是這裡的鎮館之寶,顯見這家美術館在現代藝術舉足輕重的地位。而就在陳界仁三月展出時,蘇菲亞皇后美術館也同時推出了畢卡索的大型回顧展。

《軍法局》內容延續《加工廠》、《八德》等作品所關心的社會邊緣族群的議題。影片以一位政治犯的幽靈為主角,徘徊在即將被拆毀的法庭和監獄之間,與失業勞工、外籍移工、大陸新娘和遊民等人物相遇。之後這些人物齊力推動一幢大型鐵皮建築,發出尖銳的巨響。

蘇菲亞皇后美術館首展 台灣第一人

參與《軍法局》演出的人物,現實裡的身分就是真的勞工或遊民。陳界仁原本也邀請幾位非法移工演出,不過就在開拍前幾天,這些人被警方逮捕了。

和陳界仁過去影片總以實景為拍攝空間的手法不同,《軍法局》的拍攝地點,是在閒置倉庫裡搭出如法庭和監獄的布景。整部影片有如劇場,演員在裡頭如舞台劇般的演出,只不過,這是齣沒有旁白的劇碼,只有腳步聲、鐵皮屋被搬動發出的聲音。

以「軍法局」為標題,不免令人聯想到台灣政治戒嚴、白色恐怖時期的種種。不過,陳界仁說,《軍法局》只是一種隱喻,他想描述的是,「當代仍然存在的『監禁』和『管制』體制,以及人的處境。」

事實上,陳界仁曾經與軍法局為鄰。「小時候,我家對面就是台灣戒嚴時期的軍法局,我們都在軍法局的圍牆外嬉戲。長大之後,我才知道,原來軍法局是關政治犯的地方。」他說:「這使得我在經過軍法局外頭時,不自覺會想像著裡面發生了什麼事?裡面的空間是什麼樣子?那些被關押的人在想什麼?」

聯想到戒嚴時期 傳達看不見的聲音

陳界仁認為,台灣過去戒嚴時期,政府對人民進行集體的「腦部思維能力的阻斷手術」,透過各種不同的媒介和管道,讓人民馴服。到了當代,台灣看似進入自由的新時代,對於外籍移工、外籍新娘等,「仍以各種政治法律的手段,執行管理的機制。」

「我不是要談過去的歷史,所以不是選擇真正的軍法局為拍攝地點。我以軍法局作為隱喻的空間,主要是傳達台灣當代仍有看不見的戒嚴和管理的狀態。」他說:「這些存在於當下種族、社會、不同階級中的異議聲音,如何被揭露出來?」

《軍法局》在蘇菲亞皇后美術館開幕時,館內擠入上百位觀眾,包括西班牙公共電視台都來採訪,頗受觀眾回響。

陳界仁認為,西班牙過去曾有佛朗哥強人政權的歷史記憶,「這部分跟台灣有點接近,所以他們會比較容易理解這影片描述的內容。」(中時2008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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