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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企圖將視覺天空飛得更高潤的藝術鳥 :「超度」空間創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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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羅門
一群具前衛思想的視覺藝術工作者,在林壽宇的影響與指導下,於1984年與1985年,分別在春之藝廊舉行的「異度」與「超度」展,在台灣畫壇展開具有開創性與挑戰性的藝術創作空間。這些年來,雖末引起特別的重視,但卻持續著一個值得視覺藝術創作者去面對與進一步去探究的創作問題。
「異度」與「超度」展過後,雖曾被畫壇部分人士認為是曇花一現的創作行為,有面臨危機之勢。但林壽宇仍執持自己的看法,不以為然。曾參展的張永村,則更不死心的抱持著狂熱的信念,同時在以與林壽宇同中有異的形態下,繼續向前探索。
究竟「異度」向「超度」繼續向前推進的空間創作觀念,有沒有其確實存在的意義及其發展的理想空間?我從他們的展出中,認為是有的。但實踐與完成,會出現高難點,相當不易,需要高度的心智與思考,不然會流失為「空間」的遊戲。
其實他們試圖以純粹、高質感、更富實力的「存在與變化」的造型符號,去同「存在與變化」的無限地開放的「活」的空間對話,並突破其他視覺藝術流派固有創作活動空間的藩籬,開創一個全方位與全新的「存在與變化」的「活」的創作空間。
這個創作空間,同其他藝術流派的創作空間相對照之下,顯然是更為自由開闊與無限地「存在與變化」的,能為人類「眼球」進行更無限的探視與拓展工作。因此「超度」空間的藝術工作群,已近乎是在人類「眼球」上向前航行與探險的另一個哥倫布。
如果視覺藝術家的終極工作,是不斷開發與建立視覺活動更廣闊與新的空間形態,則「超度」空間的藝術工作群,便是站在這一具優勢的創作基點上,進行視覺空間新的開拓工作。
對於「具象」畫將世界限定在一個可見的有限空間裡;對於「具象」雕塑往往不顧空間,只將空間當作放置作品的背景;對於在畫布經營的「抽象」與「超現實」空間,以及「裝置」與「環境」藝術乃至包浩斯觀念下所規劃的空間……等這許多仍隱約帶有範圍性與固有的創作空間,「超度」空間的藝術工作群,在全方位探索人類視覺空間的欲求中,顯然仍得不到完全的滿足,尚有向前突破與發展的動力,這也就是要了解「超度」空間藝術工作群之所以提出「超度」空間觀念的潛在原因與主要的關鍵。
誠然,「超度」空間的藝術工作群創作的主要焦點,是在先把整個開放的空間當作一個「存在與變化」以及具「生命」的空間,將造型符號提昇到上文所說的具有高質感與生命實力,以及「存在與變化」的造型符號,然後使兩者於整體性的互動中,順著創作者的意念、構想與策劃,進入「存在與變化」的無限視野,使開放不受制約的造型符號,同開放的不受制約的空間,進行開放的不受制約的對話;並在視覺的鏡頭中,看到一個全新的奇蹟--那就是在無限地延伸與「存在與變化」的透明空間裡,所有的造型符號除了雕塑自己,也雕塑整個空間,也被整個空間雕塑在一起,並一同雕進了無限地「存在與變化」的視覺世界,讓整個視覺的造型與景面,便也浮現在源遠流長的「前進中的永恆」的時空流程中,呈現出那「無所不在」的「在」。
就因為「超度」空間強調的是「存在與變化」的「無所不在」,且不受制約的內視空間,便也自然對畫框、畫廊、美術館乃至地景與環境藝術規劃區等外在「限定性」的展示空間,感到不夠用。即使作品有時也被陳列在美術館或建築物的室內與廣場,但作品中「存在與變化」的造型符號,仍是在無形中超越那可見的局限空間,同它全方位開放、向內延伸的「存在與變化」的無限空間會合在一起,呈現出視覺無限的思考與想像的空間。
從上面所探討的,可發現「超度」空間的創作觀念絕非標新立異,而確實有其具突破與開展性的創作空間。如果說「五月」與「東方」畫會是第一波對中國傳統繪畫的革新與曾推展中國現代繪畫的藝術創作,則「超度」空間的藝術工作群,便是企圖第二波對中國現代視覺藝術創作空間,予以突破、拓展與做進一步的更新,從另一個方向探求與開創一個更能滿足視覺的欲求的全方位開放的活動空間。當然這並不否定其他派別(包括具象、抽象、超現實、裝置、地景、環境……等。)仍可在其個別抱持不同的「空間」感中去作業的事實;只是在我以「天空來容納鳥」的較具開放性的論見中,認定「超度」是能把視覺天空飛得更高更廣闊更自由無限的一隻純粹的「藝術烏」,而且在不斷的「存在與變化」中,飛入「前進中的永恆」的視境。
當然具開創性且不斷「存在與變化」的「超度」空間創作觀念,它畢竟仍是視覺藝術,不只是動聽的觀念,仍必須有其可觀的視覺造型符號與「畫」面 (不一定要畫的)以及活動的視覺空間。那麼能做印証的確實作品在那兒呢?只好從印在張永村畫冊裡的有關「超度」空間觀念的作品中,去找答案了。(1993/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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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前進中的永恆」是我對人類的創作思想,尤其是對後現代創作思想可能偏向於「存在與變化」的低層次「消費思想」性格而提出防範。因為「前進中的永恆」,既可包容「存在與變化」,又能將之提昇入思想高層次的、具有持續性(即永恆性)的存在與活動境域,同思想家湯恩比心目中「進入宇宙之中、之後、之外的無限的真實存在」的視境是相觀照的。「超度」空間,就是企求以視覺造型符號,超越到這個視境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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