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弘智
Peng Hung-Chi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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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弘智的那些令人無法抗拒的精神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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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比爾‧亞寧

彭弘智找到了一個獨特的策略,用以傳遞他藝術中的重要真理;那就是讓他作品中的主角們,化身為最具吸引力的人生導師,即便最冥頑不靈的學生,也甘願追隨他的教誨,喝下智慧之泉。彭弘智讓這些人生導師們,用最淺顯易懂的方式傳佈了最簡單、同時又最複雜的真理,這些真理關於了人類的天性慾望、存在的無盡真實,以及生命的最終目標。千古年來,眾多洞識卓見之能人、偉大的學者及思想家無不致力將這些真理傳遞給我們,指引我們這些意志薄弱、輕信讒言的凡夫俗子,如何從生命中無謂的苦難中解脫。而若是這樣的學習,被一種渴望娛樂、遊戲及工作以外的慾望驅動時,也許我們便能夠停止抵抗,而開始學習。

彭弘智的導師是我們人類最忠實的好朋友﹣狗,就是這麼簡單又這麼複雜。人與狗之間的連結是一個從古至今、各文化中的普遍存在關係。 這淵源可以回溯到人類歷史的最初期,距今約一萬四千至一萬七千年前的舊時器時代晚期。如同人類一般,狗的種類形形色色,從嚙齒動物般的小型短毛犬,到可以和熊媲美的大型長毛犬,各異其趣。牠們也和人類一樣,擁有自己獨特的社會角色及個性,只不過牠們無法用人類的言語表達牠們的慾望和思想。不過曾經花時間與狗相處的人都知道,牠們並非全然無法溝通,畢竟人類與狗的進化是相互交織的漫長歷程,而非兩條互不關聯的平行線。人類與狗不是兩個彼此分離的物種,即便在基因組合上有著顯著的差異,但這樣的區分實在沒有什麼意義。

唐娜‧哈洛維(Donna Haraway)在她見地獨到的《同伴物種宣言》(The Companion Species Manifesto)中提到,生物學中將人與狗視為兩個獨立物種的標準模式,不過是一種便於分類的慣用手法。倘若你願意將人與狗的關係想作是一種「共同進化」(co-evolution)的範本,便能因而達到一個更加微妙的理解程度。這個結果唐娜‧哈洛維稱之為「自然文化」(NatureCulture),這個創新的詞彙成功地將過去被視為互不相關的兩個物種串聯在一起。宣言的一開端,即為一個令人驚訝的畫面,她在一次與她的狗過於激烈感性的遊戲中,嚐到了牠的唾液,接著她想像著她們的DNA融合在一起,並意識到事實上它們也早已融合在一起。早期的野狗盤桓於人類的營地周圍,發現人類願意與牠們分享殘羹剩餚,當作是一種清理廚餘的方式,以換取牠們保護營地的責任,從此,雙方的演化進程便展開了永久的變革1。

由於人類我行我素的美學概念,以及某些品種淵源特性的考量,導致犬類的品種數目及多樣性與日激增,顯示出人類對於犬類進化的巨大影響。在電視節目 “美國西敏寺犬展“ (The Westminster Kennel Club Dog Show)2裡,現場播報員對這些怪裡怪氣、蓬鬆捲曲的參賽狗,不停地品頭論足,總教人難以置信,彷彿這些特性在牠們的前身仍是工作犬時,早己具備了雛形。

然而對我們更大的影響,其實在狗的行為模式上,這似乎對我們來說一點也不陌生,也不需要任何解釋。牠們期待的眼神、熱情的迎接、舔舐、磨蹭,還有被撫摸的渴望(在撫摸牠們的同時,我們的靈魂似乎也得到了安撫),狗的這些舉動讓我們深深地著迷。然而這些特性在其他動物生態圈裡,幾乎只出現在嬰兒時期的幼獸身上,牠們試圖吸引父母的注意,以求得餵養及關愛。也正是因為這些特徵,使得某隻狗比其他狗更要討人歡喜,如此便展開了一段非自然的競擇過程,這種優勢同其他物擇條件是同等重要的。幼犬般的成犬有更大的機會得到人類的收養,進入家中受到保護,並加以繁殖,好在未來孕育出更多同類型的「完美伴侶」。假設我們能夠找到一種狗,在過去兩萬年的進化史中從未與人接觸,而當牠看到這些狗族兄弟,如今與人類親密的幼稚模樣,很有可能會被嚇到。不過終究,這是一個人犬共同的抉擇,而這場互相適應的模式,堪稱進化史中最成功的範例。

這一齣人狗進化雙人舞,還有另外一個面貌:現代社會裡,不同於過去宗族或封建制度中,著重於共同生活的改善,大多數人已將個人慾望與自我滿足視為生活中最重要的訴求。因此人狗之間的連結模式,已因為人類對於愛與伴侶的需求而改變。瑪喬麗‧嘉伯(Marjorie Garber)在她的著作《犬愛》(Dog Love)中清楚地表示,將狗對我們的愛充作人際關係受挫或失落的替代品,是一種錯誤的行為3。狗所付出的情愛是完整的,不需要藉由其他更為社會所接受的關係來正當化。事實上最複雜的人類倫理議題,諸如協助末期重症患者結束生命、從不適任的父母身邊帶走他們的親生骨肉等議題,似乎都是在文化上,以這個社會如何照料我們的狗朋友為樣板。而許許多多年輕一代,投入動物解放運動,或因為某種道德因素,而成為素食主義者的人,很有可能在最初,打動他們的就是,狗的眼神。

最近,我在住家附近,帶著狗到劍橋中央廣場散步時,一位無家可歸的老太婆,一直喋喋不休地喃喃自語。我沒有留神聽她在說些什麼,不過很顯然地,她想引起我的注意,不停地對著我的狗打手勢。「 你曉得,牠們是通往上帝的途徑。」我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於是她又重複地大聲嚷嚷,彷彿在指點一個反應遲鈍的小孩,「狗是通往上帝的途徑。」而除了「多謝指點。」之外,我又能說些什麼呢?

宛如現代伊索(Aesop),彭弘智的目光並未滿足於觀察那些身處人類社會底層的狗。更近一步地,他運用各種不同的媒體為創作的形式,邀請我們更仔細地思量我們的社會行為,與精神渴望。在【一黑一白】 裡的兩條狗,表演出了人類愛妒忌的小缺點及犬類自己的其他不良行為。【犬僧】系列作品中,狗用牠們的舌頭,寫下美麗的佛教禪說、道家讖語,以及保命防身的符籙。牠們取代人類的角色作表演,卻依舊保持著狗的原貌,連結了這個現實世界與精神世界的關係,如此,我們才有機會從牠們的狗言狗語中學習。

不令人意外地,當遠古人類替自己創造了最初的神祇及宗教時,狗在這個精神概念化的歷程中,扮演了舉足輕重的角色。在這精神化的過程中,不管是正面的或負面的影響,均明顯地可以在狗的身上找到,例如純潔的天性、熱情、無拘無束的慾望等,均有可能替人類樹立起好的模範、或壞的警惕。

儘管在伊斯蘭文化中,狗被視為不潔的動物,不過在某些記載先知穆罕默德的文獻中,曾經提到他身邊有條薩路基獵犬(Saluki)相伴4。 在埃及,人們對狗抱持著敬畏之情——雖然不及對貓的寵愛——但他們的狗朋友卻經常被製成木乃伊,以陪伴一起前往來生的世界。當荷馬(Homer)筆下的奧德修斯(Odysseus)假扮成乞丐回到伊薩卡(Ithaca)時,率先認出他身分的,就是他那老邁的忠犬阿古斯(Argus),阿古斯也因此成為了一個忠貞不渝的象徵,而傳頌千古5。

在早期的基督教聖像中,將聖.克里斯多福(St. Christopher)6描繪成了一個狗頭人身的人,但除此之外,在聖經或其他正統的基督教經文中,均缺乏對狗的描述7。不過在許多基督教民間傳說中,均強調了人與狗關係的重要性。有一則說到,健康的狗之所以會有一個濕潤的鼻頭,是因為牠們曾用鼻子來堵住諾亞方舟的漏洞8。還有一則,以各種不同的版本流傳的道德故事則提到,倘若天堂接納了所有的物種,這個天堂,實在是超越了我們的想像範圍。在大眾文化裡,羅德‧瑟林(Rod Serling)9 他那集影像及文學為一體的奇幻電視影集《陰陽魔界》(Twilight Zone)中,一回劇情提到一個人與他的狗,在釣魚時不慎溺水,他與狗一同來到天堂的大門前,卻被告知狗不得進入天堂。於是,他摒棄了這樣的天堂,情願漂流回小池塘邊繼續釣魚;而最終劇情大逆轉,那個「天堂」實際上竟是通往地獄的入口,是那些情願拋棄忠心朋友的人,所當淪落的地獄。而這個讓人與狗一同共享永恆的小池塘,竟才是人們所渴望的天堂啊!

自一九六六年起,西方最優秀的訓犬師,非「新精舍僧侶群」(The Monks of New Skete)10莫屬,這些僧侶們的生活作息,與一大群德國牧羊犬親密地結合在一起,以作為一種精神修煉的方式11。這如今成了極受歡迎的電視影集,看到他們這種極具權威的模樣,實在是沒什麼好令人驚奇的。狗的失控行為在這裡極其罕見,但這也流露出了一種本性,這本性在考驗著牠們自己的、及我們的威權底線時,取得了一種平衡。人與狗的共同進化,導致的後果是,狗會極力設法依附在人類之下,因此,修道士的任務,便是訓練他們自己和數以千計的狗學生們,如何在不依賴語言的情況下,而仍能有效的溝通。透過這樣的艱辛修行方式,這群僧侶的心靈將被鍛鍊得更敏銳,也因此更能聽見並傳遞上帝的旨意。

就彭弘智近期的作品而言,大多數的靈感取材自佛法研究的領域。有一則著名的禪宗公案,教導初入門的人,體會如何超越理性邏輯的限制,內容提及有個小僧前去請教禪宗大師趙州:「狗子有無佛性?」,趙州呼:「無。」這個答案在字面上雖解作「沒有」,但對想要參透「空」這個禪機的人,可要再好好仔細推敲了。而禪宗無門關對此公案的解法是,無論回答「有」或「沒有」,最終反而都會導致了自身佛性的喪失12。

在彭弘智的作品【一黑一白】 中,這兩條狗鮮少真正地專注在自己碗中的食物,因為牠們的心思完全在覬覦對方的食物上。這兩條打從同一娘胎出生的狗,我們一眼就能辯認出牠們天南地北的差別,然而外表對牠們來說其實是無關緊要的。狗不懂得妒忌,也不會拿自己與其他狗相比較,除非這好處近在咫尺、肉眼可見。牠們毫無羞恥心、總是大邋邋地將腳跨在你身上,要求更多的食物;而人類在覺得自己受騙的時候,還是會表現出一幅不知所措的模樣。

有一本名叫《你和你的狗一樣快樂嗎》(Are You as Happy as Your Dog)的心靈勵志小手冊,教導不快樂的人們,拿他們的狗當做榜樣,活在當下、不做比較、不要受過去的陰影困擾,並且無私地付出關愛13。雖然這些教導是要人類具有自我反省的能力,「不要」單憑直覺行動;不過相反地,彭弘智反而教導我們跟隨直覺,以發展潛能。他的狗世界裡,通常是殘酷的,呈現一種原始獸性的防衛心態,當在自己的地盤上遇見了陌生狗時,牠們會本能地將對方視為一種威脅。

事實上,人類為了理解狗類如何觀看這個世界,所付出的努力早已是難計其數了。觀賞彭弘智結合影像與雕塑的作品【面對面】時,人類必須將自己的身體與狗型的雕塑相結合,才能看見狗眼中的世界。其中一個錄像是,在這有限的視線範圍裡,只有一碗狗食,我們的狗主角快速地將頭埋入狼吞虎嚥,因為還有其他兩隻狗正在虎視眈眈,牠可不打算分享。另一則畫面是,牠正與一群狗一起奔跑;還有另一則是,牠被一群狗攻擊的畫面。牠眼中的景像一片混亂、搖搖晃晃而且貼近地面(這要算是狗的一種優勢了,因為他們跑的更快、更善於自我防衛,並藉由地面上的氣味取得了更多的資訊)。

在動物的王國裡,犬類的感官經驗應該是人類最熟悉的之一了,畢竟牠們與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如此的緊密。狗對顏色的分辨十分有限,這已是眾所皆知的事了,但我們暸解的可不只這些,狗的雙眼首要的功能在於感應,並追蹤物體的移動,同大多數動物一樣,這特質是來自於獵捕的天性。另外,狗的嗅覺特別發達,而靜止的物體只有在聞起來有味道時,才會引起牠們的興趣。有些學者將一些人類與狗在感官上的極致表現,做了一些比較,如狗所喜愛的味道,對我們來說卻常是腐敗嘔心的,他們用這現象,對比於青少年對重金屬音樂的熱愛,或年長者對大型歌劇的偏好。另外,有一個方法可用於解決狗喜歡在腐敗死屍中打滾的問題,就是去找一瓶牠更能接受的俗氣香水,讓牠聞起來像個風塵女子,以代替原來對腐肉的喜好。而在彭弘智作品中,他將攝影機裝在狗頭上所拍下的影像,讓我們彷彿進入了狗的腦袋內來感受了。而我們為了觀看這些影像所必須採取的姿勢,又讓這個效果更加精確了。我們必須放棄人類兩腳直立、高高在上的姿態,蹲下來或用其他姿勢與這些狗結合在一起,才有機會從牠們的角度,進入牠們的心靈世界。

在仍持續進行的【犬僧】系列作品裡,彭弘智採用了一個簡單卻又十分有效的策略:在白色牆面上用狗食寫下經文,然後將狗舔掉經文的畫面用倒轉的方式播放出來。於是這創造出一種假象,彷彿這些經文是狗用舌頭所書寫出來的。他還會改變倒轉的速度,而且狗在狗食最厚稠的文字上,舔得更賣力,如此一來便製造出一種形式上充滿律動感的效果,而他在此也不多加掩飾這種操作方式。畢竟觀者對作品的共鳴,不是真正相信這條狗是這些經文的作者或出處。牠們那狼吞虎嚥般的貪吃慾,顯示了牠們尚未從永無止盡的慾望輪迴中超脫。如同寓言般,這些故事像面鏡子,反映出了我們的過度庸俗,而卻又妄想消費靈性。

佛法的修習中,有一項法則是保持「初心」( beginner’s mind ),並且要避免賣弄小聰明,自以為勝過師長或教誨。也許狗已經進化成一輩子都像幼犬的事實,反而使牠們格外有機會成為靈性的化身。假若我們都保留童稚時期對世界充滿驚奇的純真感受,或許就能夠有效地減輕我們的焦慮與苦痛。

《清靜經》是道教中最廣為流傳的入門經典。它的宗旨在教誨人們專注於修心,追求天地間的平衡,以克服一己私慾。相傳作者是唐朝(西元六一八年至九○七年)的一名道士,假藉道家始祖老子的名義寫成。而要到了宋朝(西元九六○年至一二六○年)它才開始被納入道教儀式中14。

《心經》是佛學研究中最初級的,也最常見的經典。在大乘佛教又被稱作《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由於它比大多數佛經都要來的簡短,所以它經常被拿來吟頌。它是用來闡釋世間萬物本「空」的道理。不像其他佛教經典,它的特殊之處在於《心經》並非佛祖生前的語錄。在這裡,作者不以較廣為流傳的中文譯本呈現,而是使用了原始的梵文版本。

這【犬僧】系列作品裡中,有幾個作品將焦點置放在翻譯與詮釋的議題上,例如【阿拉伯文版聖經節錄】 和【十誡及伊斯蘭註解】。在宗教的精神修煉裡,即便是最微不足道的教條,也常會激起詮釋與字面上的爭議。這個從狗嘴中吐出經文的畫面看來是有些荒謬,因為如果狗真的是性靈上的先進,牠們一定會知道更好的辦法,取代語言來傳佈真理,畢竟語言所導致的常常是誤解與混亂。

【道教符籙選】是多螢幕的同步影像,內容是由藝術家的狗寫出消災解厄的護身符籙。例如有一符是“防夜聞犬吠聲符“,還有另一符是用來驅趕貓狗惡靈的。不過彭弘智並未提供這些符咒的翻譯,因此我們能更有機會享受這五隻狗同步搖頭晃腦地「吃」和「寫」。翻譯在此顯得多此一舉,法術在這裡是純視覺的。這樣的作品也事實上也提供了一個如何解讀【犬僧】的註解,我們只需對之冥思,心靈修煉便能從其中產生。

將上述的論點結合起來,我們發現了一個令人驚奇卻又令人熟悉的真理。唐娜‧哈洛維指出,經歷數千年,人﹣狗關係已變成了一種自然上及文化上的共同體,他們一起進化,因此最好被看成一個整體。許多偉大的哲人都教導我們,必須排除二元論的思考模式,人類早已是、也永遠是與神同在,惟獨人類錯誤地依戀在世界的表象上,阻礙了我們對整體的認識。將以上這些想法集結在一起 ,及將「人—狗—神」三位一體化,這些都是形成一種整體的方式。然而,無可諱言地,彭弘智在【犬僧】中所援引的許多宗教傳統,仍無法接受去提升「非」人類的地位。然而,看著他的人生導師,再反觀我的那幾隻狗們,Donovan、Godot、Hanna,以及他們曾經教會我的東西,如同我要對那告訴我,狗是通往上帝途徑的遊民老太婆所說的,我得向彭弘智說聲:「多謝指點」。

比爾‧亞寧(Bill Arning)——寫於麻薩諸塞州,劍橋市,二00七



1 Donna Jeanne Haraway, The Companion Species Manifesto: Dogs, People, and Significant Otherness. (Chicago: Prickly Paradigm, 2003).。
2 The Westminster Kennel Club / 西敏寺犬舍俱樂部可說是美國第一個舉辦純種狗比賽的組織,起源於1877年,有一群喜愛打獵的紳士,時常聚在一起討論打獵的成績,同時也評論獵犬的表現,後來索性以經常聚會的西敏寺旅館命名,成立俱樂部,而俱樂部擁有自己的狗舍,專門培育打獵專用的波音達獵犬,進而開辦狗展,該項傳統延續至今。
3 Marjorie Garber, Dog Love (New York: Simon & Schuster, 1996)
4 Stanley Coren, The Intelligence of Dogs (New York: Simon and Schuster, 2005), pp. 56-57。
5 Katherine M. Rogers. First Friend: A History of Dogs and Humans. (New York: St. Martins Press, 2005), p. 31.
6 公元三世紀期間,相傳聖克里斯多福是迦南人,曾背負化身為兒童的基督過河,其後為信仰基督而殉教。
7 The Monks of New Skete, How to Be Your Dog’s Best Friend, (London, Little Brown and Co. 2002), p.6.
8 Gerald and Loretta Hausman, The Mythology of Dogs: Canine Legend and Lore through the Ages, (New York: St Martins Press, 1997), pp. 8-9.
9 羅德‧瑟林(Rod Serling),1924-1975,美國電視奇才,於1959-1964年間以《陰陽魔界》為名製作了156集恐怖科幻電視影集,其中有92集由他親自執筆撰寫劇本,曾多次獲艾美獎青睞,作品一再重播,數十年來熱度不衰。
10 新精舍僧侶群 (The Monks of New Skete)起源於一九六六年,一群僧侶希望能夠過更清簡的修道生活,於是在美國紐約州北部定居下來,逐漸建立起這個新的宗教社群,他們飼育德國牧羊犬成為人類的完美伴侶,並將此事視作苦行生活的見證,而培育出「最優質」的狗伴侶,也成為該修道院自給自足生活的經濟來源之一。
11 Ibid. 如何成為愛犬最好的朋友 How to Be Your Dog’s Best Friend, pp. 10-12
12 Paul Reps and Nyogen Senzaki eds. Zen Flesh, Zen Bones: A Collection of Zen and Pre-Zen Texts, (Boston; Rutland, VT; Tokyo: Tuttle Publishing, 1998), 115-116.
13 Alan Cohen, Are You as Happy as Your Dog? (New York: Alan Cohen Publication, 1996)
14 Livia Kohn, The Taoist Experience: An Anthology (Albany, NY: SUNY Press, 1993),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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