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於今年三月與友人姚瑞中等合辦非常廟夜店,致力營造台北夜生活文化新型態的藝術家蘇匯宇,在辦了無數場夜店派對之後,回歸創作領域,於本月9號(周六)假伊通公園畫廊舉辦個展。展出內容為他近來最新的創作,其中包括錄像與攝影作品。蘇匯宇聲稱此次的展覽手法為「free style」,它是自由,無所依靠,無所根據,只憑生活的種種殘留所產生的創作。相較於以往,這些作品更傾向文學,傾向詩的方法,傾向沒有主軸沒有課題的個人舒發,傾向試著寫一首歌。因而直到展示前的最後一刻,這些東西才被完成,被定調,被開始閱讀與評價。 而或許是因為在夜店派對中呆太久了,在錄像作品中蘇匯宇更將親自下海,表演一首無休無止的電音舞曲。從各式風格雜柔的作品裡,蘇匯宇企圖表達的是一種關於生活的直覺感受與態度。
我的生活基本上是很通俗的劇情,工作、鬼混與談戀愛等等佔去大部分,談戀愛尤其,一定要的。這些年來這些瑣碎的東西,讓我忘記我有其他的任務,例如藝術或者拯救世界等等,這些更重要更嚴肅的事情。
於是我等於很難自圓其說地把我的感受化為一股正當的理由,充其量,它們只是生活的片段牢騷或者有感而發。畢竟,我實在太容易沉溺在這些劇情中了,這到底是誰安排的我其實不太在乎,我只想趕快開心起來。
於是這個展覽,對我而言變成一個新的嘗試。這是關於一本日記,一個半虛構的故事,這是一次出於直覺、出於任性與姑且一試的冒險。風險除了美學上可能的失敗,甚至還包括道德上的某種譴責,也就是說,被罵的可能性很高。
我管這種新嘗試叫「free style」,總之,它是自由的,無所依靠的,無所根據,只憑生活的種種殘留。它更傾向文學,傾向詩的方法,傾向沒有主軸沒有課題的個人舒發,傾向試著寫一首歌。因而直到展示前的最後一刻,這些東西才被完成,被定調,被開始閱讀與評價。
如果有什麼蛛絲馬跡,那麼這個展覽比較是關於2004-2006年,我個人生命經歷上的種種片段。非常微小,也非常巨大。它跟愛情與玩樂應該有極大關聯,所以也想當然爾地跟仇恨、悲傷、焦慮、亢奮、淺淺的喜悅與空洞等等都會有關係。這就是生活的斷簡殘篇,生活的不斷綿延,生活的潛移默化,生活的諄諄教誨。於是手法基本上已經不是問題,佈局的意義、媒介的效果與陳設的技藝等等固然是最好的檢驗方式,但最令我在意的仍然是我要如何處理這個人混濁的生活與意識歷史,我該如何能將這過程當作是個人的一種救贖與昇華,又同時使它能美學地被加以呈現。
寫詩的經驗告訴我,某些想法竄流得非常快,既刁鑽而且難解。你很難認定它有無價值,有無可能。於是這便是那些浪漫的傢伙得以存在的理由了,這個展覽企圖處理的,正是這類事情。激烈的情緒、虛無飄渺的記憶、不理智的推測、悲觀的預言等等,人生的空洞感油然而生,種種最簡單的課題,一一被陳列在眼前。
所有深沉的感知,在它們累積到極限之後,終將歸向追求自由這一渴望上,所有那些令人些微乃至極度感傷的事物與經歷,都理應要被一一解決。藝術是關於這檔子事嗎?我不太敢斷言,不過我這次真的豁出去了,我想大叫,我想耍浪漫,甚至耍點可愛,不過我不要機巧了,不要長篇大論,頂多,用這篇文章,把自己的任性帶到比較安全的位置,免得遭致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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