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的疤痕
文/莊普2000/2/21
身體好比句子,疤痕如同標點符號,要你去解開後得以重組,經由一系列無止盡的移位,而為名副其實的內涵。
留下疤痕標記的經歷,不外乎戮記、切割、噴濺、縫紉、烙印、刮擦、撞刺、撕咬…,少了這些標記,身體也迷失了。
疤痕在身體的表皮上延伸其版圖,延伸成宇宙體,它使所有現在進入遺忘,但卻又保存所有過去於記憶中,遺忘就如回歸的不可能,而記憶確如重新開始之必要。
來自偶然的疤痕事件中使生命轉化為命運,身體在時空的深處,到底做了什麼記號,假如意義的鑰匙已失,假如我讀不懂其所指,就像解釋、拼讀一個已死的語文?然而這些留下的符號難道什麼也沒說?
只有接收痕跡時才存在,被喚醒,誘發出,就像一具身體只為了被解碼的慾望而不存在,刻畫著最無法刻畫的,那種偷窺者的眼光,表達出人類的吶喊。
除了攝人的疤痕和無邊的表皮外,都孕生其形貌得以展開的易感空間。
「攝影變成外在世界的鏡子,在手的陰影處,我讀出所攝取的影像」有人說。 |